2007年7月31日星期二

The Cure:歌德朝聖夜

未出發,先興奮。昨日整天在公司一路播住The Cure,由10:30播到18:30,早已向同事講明今天是我的The Cure日。那好令我想到他們早年的一套現場演出影帶的名字--The Cure In Orange。

抵達Asiaworld Arena,未開Show,又已先興奮。眼前所見簡直是五代同堂的The Cure迷,踫口踫面都是熟人,幾乎每走十步便遇上一個認識的人,連去個廁所也要同人打三個招呼,絕對是濟濟一堂的一夜。老朋友,新朋友,從北京遠道而來的朋友,全然猶如一個Gathering。怪不得當場內響起了序幕曲Open了,場外有不少人仍捨不得入場(包括我在內) 。

說回這場A Night With The Cure,一玩便超過兩個半小時,而且這並非那種Greatest Hits式音樂會,反之他們玩奏了不少專輯內的Side Tracks,尤以The Head On The Door和Kiss Me, Kiss Me, Kiss Me時期的歌曲更足足分別玩了五、六首之多,所以便出現了The Blood、Kyoto Song、Push、If Only Tonight We Could Sleep、The Kiss、Shiver & Shake等非主打歌。當一連玩出If Only Tonight We Could Sleep和The Kiss時,Robert一手歌德迷幻結他簡直是毒品。

更何況,對於喜歡其蒼白闇黑Goth之音的樂迷而言,在Faith內的玩了Primary,在Pornography內的則玩了The Figureheads和我至愛的One Hundred Years(還配以紅色燈光),這晚音樂會的選曲,已相當不俗了。

雖然,我相信場內有不少樂迷都認為沒有了鍵琴彈奏的Lovesong和Lullaby都顯得頗為不是味兒,尤其後者更為之淒美不足。

第一次Encore,Robert放下結他拿起咪高鋒唱歌,Let's Go To Bed、Close To Me和Why Can't I Be You?成為了他們的跳脫三部曲;第二次Encore,A Forest再搭令全場躍動Boys Don't Cry,亦固然命中率極高的壓軸戲之作。

完場後,仍繼續興奮,繼續在場館內外流連忘返。逗留了半小時多之後,便與一眾大旗嶺歌德信徒一起乘機離去,途中正當大家討論著Robert Smith的身型與衣服之際,不知誰人(好似是焉鴦頭那位)爆出一句:「歌德張偉文」,絕頂笑爆嘴。

本來,完場後唱片公司會安排我「鬼竄」入後台見見Robert Smith,但最終還是逃不了那「守衛重重」(那是另一個Story),好失望。她安慰我說:「不如我替你拿幾個封套給他簽名吧,不過唔好咁多喎。」於是帶著十多個The Cure唱片封套在身的我,便「唔好咁多」地隨便拿出了這兩個運送入後台。

點解會是Why Can’t I Be You?,因為我一定要帶黑膠給Robert Smith簽名,但又不想孭著一叠LP返工再入赤鱲角,所以只選7”單曲,但原來我只有Why Can’t I Be You?而已。

又點解會是Staring At The Sea,因我鍾情他們的早期作品吧。

Btw,我又得悉了一批The Cure這次巡迴演出的「後備」Tracklist,名單如下: Plainsong / Disintergration / Faith / Three Imaginary Boys / Fire In Cairo / Jumping Someone Else Train / Grinding Halt / 10:15 Saturday Night / Killing An Arab(好多早期歌曲啊)。

2007年7月27日星期五

Yndi Halda:後搖滾新蒲崗

曾登陸香港表演過的歐美Post-Rock樂團,So far一隻手都數得晒:1. Mogwai,2. Sigur Ros,3. Dirty Three。第四隊,便是Yndi Halda了。 
White Noise把Yndi Halda的Enjoy Eternal Bliss Tour帶到香港,表演地點是新蒲崗的工廠大廈,如今我在九龍灣上班,那總算便利得叫我偷笑。

而且我跟新蒲崗亦有點淵源:從前MCB的印刷廠便是位於新蒲崗大有街,十年來絕大部分MCB(甚至MCB的前身——我的個人作品集《音樂殖民地》)也是在這裡印製,直至2003年2月初廠長致電給我們說印刷廠要結業為止;曾有一段時間,每兩星期我與妻子都要帶著疲乏的身軀抱著沉重的菲林片穿過大磡村走到印刷廠去。 

傳單上說七時賀候,我到達新蒲崗時已差不多八時了,本已為開場已久,但原來Yndi Halda成員James Vella才剛出來玩其熱身個人Acoustic Set。 
那個場地,實在太悶熱了,弄至我不時要跑到冷氣超勁的後台「抖暑」。其實在當晚,我才得悉Yndi Halda五人是甚麼樣子,小提琴手Daniel Neal相當孩子臉,相信他是到酒吧買酒時會給人查身分證那種。

兩隊本地的暖場樂隊,是玩Post-Rock的Slept In Spray和清新Indie-Pop的A Company。

Yndi Halda終於出場了,他們的Epic作品,都是由靜謐沉寂而漸漸推至盪氣迴腸起來,Daniel叫人有如斷腸之痛的小提琴獨奏一出固然是最觸動心靈;當歌曲到達動盪場面時,樂迷也由企定定而搖頭擺腦起來。Yndi Halda的音樂,聽Live自然感染力高得多,可惜音響不夠「力水」,聽得不夠淋漓盡致。
演出完畢回到後台的一刻,Yndi Halda五子都濕透了。

2007年7月17日星期二

Young Marble Giants:作品全集

近年有不少所謂「豪版」形式的再版專輯面世,所謂的「豪」,意思不獨是指包裝方面(當然其包裝都定必是相當精美),而是將那張經典專輯,聯同該樂團在那個時期的錄音--無論是作品的Demos、Live Sessions、Rarities,全都來一次大匯聚結集成一套2CD甚至3CD出版。像Universal Music的Deluxe Edition系列、Sony Music的Legacy Edition系列,都甚信譽昭著。作為那音樂單位的忠實追隨者而言,對於「豪版」這些固然會為之趨之若鶩。

能夠出版這種「豪版」形式再版專輯的,通常都是一眾殿堂級兼屬主流大廠牌旗下的響叮噹名字。所以Young Marble Giants這隊曇花一現威爾斯加地夫樂團在1980年所出版過的唯一一張專輯Colossal Youth能夠出版這款3CD一套的Deluxe Reissue,的確是叫人萬料不到。

Colossal Youth當年本為Rough Trade出品(早年認識到YMG也因為從Rough Trade的Wanna Buy A Bridge?合輯裡聽到一曲Salad Day),現在的Deluxe Reissue則交由Domino出版。

Young Marble Giants被歸納為一支當期時的Post-Punk樂團,然而他們的音樂卻並非約定俗成的Post-Punk之音。一行三人的他們,聽著Philip Moxham和Stuart Moxham兄弟簡約的結他、低音結他和電子琴演奏,原始的鼓機節拍,主唱Alison Statton淡然、真摯、溫婉的嗓音,YMG的音樂呈現著一種後崩音樂的反搖滾態度與原始性但卻美麗盎然(他們還有一位負責研製鼓機的第四成員Peter Joyce)。從前YMG曾被形容為一支「半電子」樂團,師承自Brian Eno在Another Green World時期的薰陶乃不言而喻。

YMG之傳奇性,在於他們只曾出版過一張專輯(Colossal Youth)、一張單曲(Final Day)和一張EP(Testcard)而已,名副其實的曇花一現。YMG的音樂就儼如一眾「鼓機女聲Indie-Pop」的鼻祖。

Colossal Youth的Deluxe Reissue內,除了CD One的Colossal Youth專輯,CD Two是除結集了Final Day和Testcard的曲目外,還有早年他們收錄於Is The War Over?合輯內的作品;CD Three則是五首來自John Peel Session的現場演出。文案則由我偶像Simon Reynolds執筆。

他們的「後YMG」故事亦同樣精采。Alison先組成了Indie Jazz-Pop樂團Weekend,其單曲A View From Her Room和專輯La Variete又是另一經典;然後她亦組成過Devine & Station(包括以Acoustic手法重玩了New Order的Bizarre Love Triangle──澳洲樂團Frente!明顯向他們「抄橋」)以及Alison Station & Spike。而Stuart Moxham則組成過The Gist,代表作有Love at First Sight,Lush也重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