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30日星期五

新唱片簡報

Bonnie 'Prince' Billy & The Cairo Gang "The Wonder Show of the World"
誠然本名Will Oldham的Bonnie 'Prince' Billy太密產吧,去年他所發表的《Beware》專輯仍是我眼中的新唱片時,那又已聽到他的新作。但《The Wonder Show of the World》並不是Bonnie 'Prince' Billy的另一張個人專輯,而是他與Emmett Kelly和Shahzad Ismaily的The Cairo Gang之聯袂合作。同是簡約的曲風,但《The Wonder Show of the World》內帶來不獨是一首首幽悒美麗的Country-Folk歌曲,在Emmett Kelly的結他下Bonnie 'Prince' Billy的歌曲也多添了一份Soft Rock與Blues韻味。〈Merciless And Great〉的慘白孤寂、〈Someone Coming Through〉那平靜的合唱,都是太懾人心魄了。


Laura Marling “I Speak Because I Can”
三年前,芳齡十七歲的英國倫敦民歌女歌手Laura Marling發表了她的處女專輯《Alas, I Cannot Swim》,當時她仍是Indie-Folk樂團的一員Noah And The Whale。然後她因為與Noah And the Whale的Charlie Fink分手而離隊。Laura的第二張專輯《I Speak Because I Can》是她成年後灌錄的作品,唱片監製是曾與Ryan Adams、Kings of Leon、Rufus Wainwright合作的Ethan Johns,看到是此姝要走出倫敦Folk Scene而朝向Americana的音源探討。不再一頭金髮的她,從外表到音樂都成熟起來。幽美的〈Goodbye England (Covered in Snow)〉是一片倫敦的冬日風景,〈Devil's Spoke〉在藍調底蘊間來得甚懾人心魄,〈Rambling Man〉是她最手到拿來的Country-Folk,〈Blackberry Stone〉有絲絲入扣而來的提琴,〈Hope In the Air〉奏出了幽悒的民謠之美。

2010年4月29日星期四

Audrey Lily:Jay-Pop

同是Jay這位獨立唱作女生的音樂單位,昔日的J Minor與今天的Audrey Lily予我感覺之最大分別,是她要讓後者履行為一個她的Recording Project。上個週六Audrey Lily以Full Band陣容為《維港6周年 6續無窮》音樂會演出之同時,她的首張專輯《柯德莉莉》亦在當日於場內作同步率先發售。

《柯德莉莉》結集了Jay在過去四、五年間寫下來的歌曲,以電腦在家作DIY灌錄製作。她寫國語歌多過廣東歌,而十首歌曲中有九首都是二字歌名,多麼有型的一回事。

從音樂的格式而言,Audrey Lily在《柯德莉莉》裡的歌曲,可以說是介乎Indie與Electro之間,為她扣上Indietronica的帽子吧。比如專輯的開場曲〈一二〉,在幽幽的木結他與迷惑電聲之間,無疑是一首如斯淒美的Indietronica歌曲。她筆下的歌曲總有一份淡淡然的氛圍。

但Jay不是純粹的電音樂手,正如我們不會以電音來歸納以往The Pancakes或My Little Airport的「手作仔」電子歌仔。感覺上她就只是用上電子曲式的唱作歌手,電子素材在其歌曲裡都是輕輕盈盈而來,所以聽Audrey Lily的Electro-Pop式歌曲如〈黑角〉、〈藍〉、〈一個〉、〈相同〉,總來得甚有揮之不去的Indie質地,令我想起陳珊妮早年的電子流行曲。

毋庸置疑是,節拍跳脫明快、Synth-Riff與調子如流水行雲又Sing-along的〈不說〉,是近年最優透的Canto-Synth-Pop歌曲,有著80年代初葉Fad Gadget、Depeche Mode、Yazoo英倫Synth-Pop的簡約氣息,還有一段很「新浪漫」的電鋼琴過門;正因為此曲,Audrey Lily那又的確Electro得起。

〈一二〉的姊妹作〈代數〉,才是她的Folk-Based歌曲。論觸動心靈,是獻給她祖母的〈何芳〉。



2010年4月26日星期一

Neil Halstead:十六年後再遇上

1994年,我在紐約市Bowery Street的CBGB,看過一場Slowdive的北美巡演音樂會。想不到在十六年後,我可以再次看到其主唱Neil Halstead的演出,那是昨晚The Peoples’ Party為他在Rockschool帶來的Solo Acoustic音樂會,也是其中國巡演的第一站。凑巧的是,我兩次看Neil的演出,都是4月份的事。

昔日Slowdive裡的Shoegazer俊朗英國少年,如今Neil Halstead已一臉蒼桑了。一如兩年前出版第二張個人專輯《Oh! Mighty Engine》時所見,滿腮鬍子、演出前後還戴著Cap帽,外觀全然猶如一位美國藍領階級。要是他混進一眾美國Alternative Country樂手當中也不會被察覺到。

作為他的Solo Acoustic音樂會,整晚都是Neil的一人一結他的演出,然而不少歌曲都有傳來Bass Drum的節奏,原來是他用一個Pedal踏出來的(見附圖),但恕我不知道這東東是甚麼名堂。(追加:原來是喚作PorchBoard)

感覺多麼美麗的Acoustic Set,作為其個人巡演,Neil固然玩奏來自他兩張個人專輯內的歌曲為主,如〈Oh! Mighty Engine〉、〈Elevenes〉、〈Queen Bee〉、〈Driving With Bert〉。而Mojave 3的曲目也自然少不了,〈Who Do You Love〉、〈In Love With A View〉,驚喜是竟玩了我至愛的〈Mercy〉啊!

大家會問,Neil可有玩到Slowdive時期的歌曲嗎?有。先來一首〈Alison〉;尾聲時又玩了〈40 Days〉,兩者都同是來自《Souvlaki》專輯的。我是自Slowdive出版首張EP時開始聽他們的樂迷,但當時心情還不算太激動,高興是可以讓我琅琅上口的唱和一番,那又夫復何求呢。

完場後,主辦單位問他可有這晚的Setlist,Neil回答:「已記不起了。」我倒相信他的演出與選曲是很隨意的事。

我也自然不放過跟他索簽名的機會。(他說從沒有見過我那本North American Tour 1994刊物。)

跟樂迷Meet & Greet後,Neil獨個兒走到街上抽煙,我也隨他而行並跟他再聊聊。他問我香港有沒有滑浪的沙灘。然後他施施然返上Rockschool走到酒吧去,我方發覺獨來獨往他並沒有甚麼助手隨後,多麼瀟灑的傢伙。

2010年4月22日星期四

Jónsi:去吧!冰島天使

冰島Post-Rock樂團Sigur Rós無限期暫休,全名Jón Þór Birgisson的主將Jónsi已一馬當先地展開他的個人活動。去年,先有他與其男友Alex Somers所組成的Visual Arts兼Ambient音樂團體Jónsi & Alex,帶來首張專輯《Riceboy Sleeps》,然後他又在荷蘭Trance天王Tiësto的《Kaleidoscope》專輯裡客串主唱與合寫了主題曲。現在,Jónsi亦正式帶來了他的首張個人專輯《Go》。

如果說2008年夏天發表他們的第五張專輯《Með suð í eyrum við Spilum Endalaust》是Sigur Rós走向平易近人,擺脫了過往慘白、蕭條、幽悒的天使之音式後搖滾聲音而叫人聽見他們清爽怡人、明亮輕快的一面,甚至帶來了他們的第一首英文歌〈All Alright〉的話,那麼今次的《Go》便是Jónsi要進一步地親民起來,過半數歌曲是唱英文的呢。

一洗以往的樸實無華外表、而以濃妝豔抹的華麗形象出來的Jónsi,《Go》由他與Alex以及曾為Interpol、The National操刀的美國製作人Peter Katis聯袂監製。原先Jónsi只打算灌錄一張Acoustic專輯,所以當中的歌曲起初他也是用鋼琴、木結他和Harmonium所寫成。直至得到Philip Glass的門生兼曾與Björk、Antony & the Johnsons、Grizzly Bear合作Nico Muhly和冰島樂團Múm成員的芬蘭鼓手Samuli Kosminen這兩位樂手的參與,他的歌曲亦隨之發生了變化——前者除了鍵琴外,他還有為Jónsi的歌曲編寫柔揚的弦樂、木管樂與銅管樂,後者則為其作品帶來明快的節奏感。

先行單曲〈Go Do〉已是一首如沐春風之作,而〈Animal Arithmetic〉和〈Boy Lilikoi〉都是Jónsi的美好流行曲作品,美好的正能量彷彿足以把冰島的火山灰驅散。另一方面,〈Tornado〉和〈Grow till Tall〉仍可尋見Sigur Rós的淒美氛圍,在古雅的弦樂下〈Kolniður〉好讓我想到昔日的歐陸憂傷唯美派音樂。

2010年4月19日星期一

Peaches:喪女蜜桃兒玩轉澳門

我算是Peaches這位原籍加拿大多倫多、及後在德國柏林定居的Electro-Punk女唱作歌手之忠實樂迷,2000年的重大發現之一,如今已聽了十年了。從沒期望可以在香港看到她的演出,事實上她真的沒有到香港,只有到了澳門。昨晚由Mima Festival帶來了Peaches在澳門威尼斯人舉行了她的音樂會。

Peaches果然名不虛傳,以一個字來形容她:喪!可惜沒有帶同她的伴奏樂隊Sweet Machine(但今年1、2月的澳洲及紐西蘭巡演仍是與Sweet Machine同行),全場都是Peaches一人包辦的獨腳戲,靠用Laptop播Backing Tracks(當然已不再用Roland MC-505吧),但表演慾旺盛的Peaches已足以叫人目不暇給。

到達場館時,開場樂隊之一Good Fella已差不多演出至尾聲,然後到A Roller Control出場。在闊闊的舞台上Nadim、Alok、Sebastian一字型排開,好型。

輪到Peaches了。先播出Vangelis氣勢磅礡的電子樂章〈Blade Runner〉作前奏,Peaches甫出場已先聲奪人——化身「地拖怪」唱出來自2009年專輯《I Feel Cream》的〈Mud〉。這套「地拖怪」裝內其實衫中有衫、內有乾坤(初時肯定熱死蜜桃姐) ,整場演出她就在不斷在台上脫衣與更衣。

脫下了「地拖頭」,Peaches這個一邊剷青的金髮髮型,令她看似80年代英國新浪潮樂隊Thompson Twins的女將Alannah Currie(其化妝亦非常之新浪漫呢)。然後在兩名戴上巨型假髮的女郎伴舞下唱出了〈Talk To Me〉。弔詭是這兩位舞蹈員全場只出場了這一次而已。


想不到現年已四十一的Peaches是多麼的好「身手」,先來走上台前鐵欄上邊唱邊行平衡木再作Stagedive已不在話;然後唱出〈Serpentine (I Don't Give A... pt. 2)〉前她更要求與前排的樂迷合作,讓她在樂迷承托下於大家的掌上走路,來個「掌上行」,簡直藝高人膽大——當時Peaches正在我不過五個人身位的範圍內,其實我一路睇一路戥佢「牙烟」(正字:「崖广」) 。原來蜜桃姐平衡甚了得。

同樣「出位」,是她還跑到台後的酒吧檯獻唱,全場樂迷隨她的舉動而轉身過來湧到酒吧去。

全場的唯一樂器,是這支Flying-V結他,她偶然會變成搖滾蜜桃兒。

變身「浴女」,她可以溫婉地唱出〈Lose You〉這首Electro-Ballad。打開浴巾,又可作為銀幕。
台上兩把大風扇不獨給Peaches降溫,也可用作配合她的服飾。如唱〈I Feel Cream〉時便為這件金色長袍做出飄逸的效果——雖然這個動作好似在唱〈My Heart Will Go On〉。

另一搞鬼場面是玩〈Rock ‘N’ Roll〉尾段時彈跳彈跳的她扮跌傷兼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喊樣,要助手攙扶休息。一回兒之後返回台前,向觀眾噴血。

留著這件肉色內衣套上了特製T-Back,下體會發光。

兩次Encore,最後一次Peaches戴上假胸出場,但跳跳吓假胸也跌到落腰。繼而又呼籲樂迷除T恤拋上台,讓她一一穿上,整場音樂會禮成,〈Blade Runner〉再響起。多麼瘋狂的演出,Insane!

2010年4月18日星期日

Maximilian Hecker:滄桑男人

誠然自其第四張專輯《I’ll Be A Virgin, I’ll Be A Mountain》之後,我對Maximilian Hecker這位德國柏林唱作歌手的興趣已不復再,即使他筆下的縈繞心頭Ballad情歌的確愈來愈美麗與哀愁,好像已走不出那個框框似的。

繼2008年《One Day》後,Maxi帶來第七張專輯《I Am Nothing But Emotion, No Human Being, No Son, Never Again Son》,唱片封面上的他不再青靚白淨、官仔骨骨,而是以留鬚形象示眾,一下子變成了滄桑男人。

兩年前,出道已七個年頭的Maxi有感到再不能在其音樂事業上找到滿足感,而為之迷失與沮喪不已,他就是這樣開始為新專輯創作歌曲。

就如昔日Bruce Springsteen在80年代初葉於失意時寫出了觸動心靈、接近Acoustic的《Nebraska》般,《I Am Nothing But Emotion…..》是Maxi歷來最赤裸裸與私密的一張專輯,筆觸簡潔的歌詞盡是發自他心深處的剖白,絕大部分都只用上鋼琴、木結他伴奏的Ballad歌曲,看到Maxi洗盡鉛華而來,勾勒出是如斯淡淡然的憂鬱苦楚情感。他今次的巡演,也是一個Piano Solo Tour。

開場曲〈Blue Soldier Night〉是一首Spoken Words作品,Maxi以這首詩道出他與一位柏林玻璃窗女畫家的邂逅,長長的專輯名字正是來自此曲;引伸出是〈Holy Dungeon〉這首有如This Mortal Coil遇上Michael Nyman的鋼琴Ballad。而美麗的〈Nana〉則是寫給一位在東京令他獲得一夜心靈慰藉的漂亮女生Nana。

慘白的〈Open Arms Of Gold〉他唱出絕望與迷失得的一絲曙光,〈Court My Eyes Alone〉是早上醒來的孤獨感,以假聲演繹出的〈You’ll Come Home Again〉是多麼的脆弱與苦澀,〈The Greatest Love Of All〉來得充滿愛意但自己的心靈卻空虛,孤高的〈Lonely In Gold〉他把窗外的街道聲也收錄成為音樂的一部分。

此外,他又重玩了2006年專輯《I’ll Be A Virgin, I’ll Be A Mountain》時的〈Messed-Up Girl〉,這首說女友移情別戀的歌曲,由本來的民歌版而變成鋼琴Ballad版。碟末的隱藏歌曲,是Maxi清晨在涉谷街上用手機收錄了他清唱Bob Dylan來自66年專輯《Blonde on Blonde》的〈Sad Eyed Lady Of The Lowlands〉。

2010年4月13日星期二

MGMT:恭喜賀喜

美國紐約市布魯克林的二人樂團MGMT憑著介乎源自60年代Psychedelic-Pop與80年代Synth-Pop之間的樂風,其首張專輯《Oracular Spectacular》在2008年可謂平地一聲雷而來(其實唱片本在2007年已面世),鋒芒畢露。MGMT乘勝追擊的第二張專輯乃喚作《Congratulations》,就先來恭喜自己再下一城嗎?

上次《Oracular Spectacular》由The Flaming Lips的製作人Dave Fridmann與他們聯袂監製,今次為《Congratulations》跟他們一同監製,是Spacemen 3 / Spectrum / E.A.R.的Sonic Boom。然而有Sonic Boom出手,他也有客串Vintage Synth,卻不代表MGMT的新作會更電子起來,甚至根本找不上另一首有如〈Kids〉般Synth-Pop式歌曲。反之專輯裡不獨只有Andrew VanWyngarden和Ben Goldwasser二人包辦,而是已拓展成五人樂團,MGMT的聲音亦見有機性起來。

主打作〈Flash Delirium〉在繽紛的迷幻色調下,從Pulp到Guided By Voices到Of Montreal都是此曲帶給我的聯想。開場曲〈It's Working〉是一首美好得如沐春風的迷幻流行曲;更見迷幻氣息,是Andrew以假聲唱出的〈Someone's Missing〉。

純音樂〈Lady Dada's Nightmare〉的Harpsichord彈奏來得有如Tim Burton的電影配樂,繼而在一片哭聲下又煽情起來。長達十二分鐘的〈Siberian Breaks〉先祭出很70年代Soft Rock的雋永溫婉樂風,然後乃天馬行空起來,是MGMT今次的野心之作,Sonic Boom稱之為"Pop Surf Opera”。

《Congratulations》內有兩位人物主題歌曲。〈Song For Dan Treacy〉的Dan Treacy是英國Indie-Pop先鋒樂團Television Personalities主將,歌曲也來得非常之英式清爽Jangle-Pop;〈Brian Eno〉開宗明義歌頌英國前衛音樂先知、Ambient電子音樂教父兼著名唱片監製Brian Eno,向他致敬,大唱"We're always one step behind him, he's Brian Eno, Brian Eno!" / "He's got the whole world behind him he's Brian Eno, Brian Eno!",但歌曲卻不是很Eno,反而是一首流暢的New Wave / Punk-Pop作品。

《Congratulations》的唱片封面,是出自曾為Apollo 440操刀的著名設計師Anthony Ausgang之手筆。但有趣是這個封面的「刮卡」小玩意,封套內真的內附了一枚代幣呢。




2010年4月10日星期六

Malcolm McLaren (1946 –2010)

Malcolm McLaren走了,他在4月8日因間皮瘤癌症而病逝,享年六十四歲。弔詭是,4月8日正是他的前女友、時裝店拍擋Vivienne Westwood的生日。

外界對Malcolm McLaren的回顧,普遍只有集中說他與Vivienne Westwood的關係,以及他作為Sex Pistols伯樂兼經理人的角色,獲譽為整場英倫Punk Movement的導明燈。然而在我心目中的Malcolm McLaren並不只如此,很多人都視忽了他的音樂人身分,出版過多張精采的個人專輯,甚至有媒體的報導竟對此隻字不提。

當我們視McLaren為英倫Punk潮的啟蒙者時,毋庸置疑早年曾到訪過紐約市的他乃銳意把曼克頓下城的Punk Scene植根至倫敦發展,那包括他協助Sex Pistols的成立;也無可否認,Sex Pistols一直是在他的管治與策劃之下,比如迫使Glen Matlock離隊、引進Sid Vicious,1979年電影《The Great Rock 'n' Roll Swindle》也是全然出於他的主意;而McLaren他對Afro Beat的喜好,又何嘗不是投射了同是在他擔任經理人的Adam And The Ants和Bow Wow Wow身上呢。

在電影《The Great Rock 'n' Roll Swindle》裡McLaren為管弦樂版〈God Save the Queen〉獨白、重唱Max Bygraves的〈You Need Hands〉,已看到他要踏出幕前的端倪。結果他真的在1983年以創作歌手的姿態站出來。

McLaren在1983年發表在Trevor Horn監製下的首張專輯《Duck Rock》所包含著的Caribbean、Afro、Funk、Hip Hop之素材而來,在當年來說已是一張高度折衷主義的作品,也反映了他對紐約樂圈的音樂大溶爐風氣之倣效。

折衷性是多年來McLaren個人作品裡的大前提,1984年專輯《Fans》將紐約Electro Hip Hop與Puccini、Bizet的古典歌劇通婚;1989年《Waltz Darling》專輯(有Jeff Beck彈結他)又重玩了「藍色多瑙河」《House Of The Blue Danube》;1990年專輯《World's Famous Supreme Team Show 》讓House、Hip Hop、Soul與歌劇唱詠共冶一爐。當年有人視為McLaren的音樂噱頭,但卻反映了他把持的音樂混搭意念,以至他的唯美主義。

他的1994年概念專輯《Paris》,是我心目中McLaren最被低估的個人唱片,一張多麼唯美的法國風Jazzcore作品(有彈奏了Erik Satie的樂章、有Catherine Deneuve客串)。當我得悉McLaren逝世的消息,第一張拿出來重溫的唱片,便是《Paris》了。

原來我沒有他的2005年專輯《Tranquilize》啊。






2010年4月8日星期四

The Album Leaf @ Grappa’s Cellar

昨晚The Peoples’ Party帶來以Jimmy LaValle為首的美國加州聖地牙哥樂團The Album Leaf之香港音樂會,這是一次很棒很美不勝收的Post-Rock / Indietronica現場音樂體驗。

The Album Leaf以五人樂隊的姿態演出,除了靈魂人物Jimmy LaValle主力彈奏動人的電鋼琴和主唱之外,小提琴手兼有負責Glockenspiel、電子合成器與和唱的Matthew Resovich是另一要員,另外還有低音結他手Gram LeBron(aka Golden Gram)、結他手Drew Andrews和鼓手Tim Reece,前兩者亦有兼任鍵琴演奏。當然亦有配合Laptop播放電音的Backing Tracks。

音樂會以來自2010年新專輯《A Chorus Of Storytellers》的開場曲〈Perro〉揭開序幕,想不到Jimmy跟著竟一連依次序地帶來了〈Blank Page〉、〈There Is A Wind〉、〈Within Dreams〉、〈Falling From The Sun〉、〈Stand Still〉等多首新歌,這已玩了半張《A Chorus Of Storytellers》啊。直至〈2214〉的出現,才開始玩舊作。

當晚演出之別出心裁,除了有配合錄像的播放外,他們幾乎不用場內的燈光,而是自行裝置了十多支條狀LED燈在台上,效果甚佳。完場後我對Jimmy說燈光很美,他告訴我這是他們努力地嘗試出來。

別以為The Album Leaf的歌曲都只有傷春悲秋,原來他們的音樂會也可以氣氛很好。新歌〈Almost There〉令人不禁琅琅上口;Encore時玩出前作專輯《Into the Blue Again》的〈Always For You〉,更喚起了全場愉快地大合唱的場面,Matthew彈的Moog Prodigy亦很美。

Encore玩了四首歌之外,最後又以《A Chorus Of Storytellers》的完場曲〈Tied Knots〉,果然夠首尾呼應。

2010年4月6日星期二

Monster Movie:十年電影

話說上星期一晚上,我從White Noise買了Slowdive分支樂團Monster Movie的新專輯《Everyone One Is A Ghost》,那是率先出版的日本版(多收錄兩首歌啊)。然後看完HKIFF影片《Dogtooth》,滿心歡喜回家聽著Monster Movie這張新作時,竟從Facebook上得悉前Slowdive / Mojave 3主將Neil Halstead會在4月25日來港演出的消息,實在太巧合了。

作為當年Slowdive的忠實樂迷,某程度上我對由結他手Christian Savill聯同Sean Hewson所組成的Monster Movie之喜愛乃更甚於Neil Halstead及Rachel Goswell的個人作品。《Everyone One Is A Ghost》已是樂隊的第四張專輯,而今年也是Monster Movie的「復合」十週年(樂隊組成於早在Christian加入Slowdive之前)。

《Everyone One Is A Ghost》裡除了Christian和Sean之外,還有Dreamend的Ryan Graveface的助陣,之前合作過的Experimental Aircarft女歌手Rachel Staggs亦再有參與。前作已是2006年的《All Lost》了,今天Monster Movie依然別來無恙,
開場曲〈The World Collapsed〉已是他們那種「溫暖版」的Slowdive式Shoegaze歌曲。要Noise-Pop作品,〈Bored Beyond Oblivion〉和〈Silver Knife〉是今次的不二之選。

同是那種窩心動人的歌曲情感,Monster Movie既可以如〈How The Dead Live〉和〈A Place In The Mount Ains〉般作出Folky的詮釋,也可以如〈Everyone Is A Ghost〉和〈Fall〉般變成Synth-Pop曲目,甚至〈Help Me Make It Right〉就更Indietronica起來。而兩首〈All The Hurt Inside〉及〈Look And See〉,皆同是很電影感的氛圍。

2010年4月4日星期日

新唱片簡報

光景消逝 "在眼淚中看見希望"
由前無政府結他手阿傑發起的光景消逝(The HindSight)是台灣的Emo / Screamo樂團,他們的第二張專輯《在眼淚中看見希望》(From Dripping Tears He Saw Hopes)是繼處男作《A Vow We Made》後足足睽違了三載的新作。雖然他們的專輯與歌曲都有中文名字,但其實他們都是唱與作英文歌曲的。被納入Emo之列,光景消逝的歌曲就是時而激情得血脈賁張、時而Moody得沉溺迷濛而來;他們的音樂宛如一股青春的燃燒,張力綻放得不慍不火,主打作〈The Opposite of Aseity ( I Miss You ) 〉急疾得來卻有著比隨風盪漾的清爽美好調子。光景消逝聽似直截了當的搖滾樂團,但又不盡然,比如大搖大滾而來的〈Fashion?〉卻忽然為主唱加上了Auto-Tune處理。得悉他們也有一台Korg MS 2000和一台Korg MS 20以製作音效,其搖滾曲式裡亦總存有多少有如Post-Rock般的底蘊與氛圍,短短一分多鐘的夢幻結他樂章〈Still〉已不在話下,而來到碟末的〈Act II: Inseverable Relativity〉、〈Final Act〉和懾人心魄的〈Always Raining〉等三首歌曲之起承轉合,若然把主唱抽起那可以變成Post-Rock來。



The Girl And The Robots "兩吋半舞曲"
台北二男一女電子流行組合The Girl And The Robots的第二張單曲,有別於處女作〈Lost In Yesterday〉之淡然哀愁Indietronica Ballad歌路,今次的〈兩吋半舞曲〉換上是一首跳脫流暢的Electro-Pop歌曲,有結他伴奏那種,調子青春無敵,那如流水行雲的Synth主奏亦委實不得不叫我聯想到北京的新褲子呢;歌曲由Victor Cheng操刀的Remix版把歌曲變成Techno之詮釋,甚至是Acid Techno,好比昔日Hardfloor主理的Remix。B-Side曲目〈愛的電波〉便是一首更呈80年代初Synth-Pop / Electro-Disco氣息的純音樂作品。

2010年4月2日星期五

New Young Pony Club:陰沉黑暗起來

英國倫敦樂團New Young Pony Club的第二張專輯《The Optimist》已聽了一陣子,遲遲未落筆寫寫,因為找不到他們最新的官方宣傳照片。原來她們已脫離了Modular Recordings,新專輯是由她們的自家唱片廠牌The Numbers出版。而New Young Pony Club的另一轉變,是樂團由三女二男而變成了三女一男之陣營。

低音結他手Igor Volk 離隊大吉,《The Optimist》裡的Bassline便換上由女主唱Ty Bulmer負責,想不到她那一手很Peter Hook的低音結他,卻為New Young Pony Club的歌曲添上了另一番的情味。

不再是首張專輯《Fantastic Playroom》時的跳脫感覺,甚至基本上已不再稱得上是Nu Rave。《The Optimist》不是以樂觀主義為大前提,反之New Young Pony Club的音樂都顯得陰沉黑暗起來。

兩首先行單曲〈Lost A Girl〉和〈Chaos〉,在那Bassline演奏下都猶如呈現出Joy Division的Post-Punk肌理,〈The Optimist〉的Bassline一響起那不得不叫我聯想到〈Transmission〉;〈Before The Light〉更猶如Joy Division遇上Siouxsie & The Banshees般,那豈止是Post-Punk,其撲朔迷離感更大可稱得上是Gothic呢。同樣朔迷離感還有〈Stone〉這首Dream-Pop歌曲,〈Architect Of Love〉這首蒼白低迴之作,其曲調竟似十足Depeche Mode的Ballad曲目,又抑或可以瞞騙你是Garbage的新作。。

〈We Want To〉這首甚Groovy的Disco-Punk歌曲,那反而成為《The Optimist》裡之異數。而〈Dolls〉則告訴大家她們仍可以如斯的Pun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