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3日星期二

Hidden Agenda:這一片樂土


我第一次到Hidden Agenda的原址/舊址,是在2009年12月中去看民謠歌手李志的《動物兇猛:李志個人攜新唱片全國巡演香港站》演出,暖場樂隊是Pusshi Ta-Chi。首次踏足這個位於古老工業大廈內的場地,感覺是很殘舊很Underground,入場時還看見李志在大堂(抑或玄關)的梳化上睡覺。 

當日對HA這場地有兩件事令我很深刻。一是場內發售的啤酒便宜得令人發笑,仍記得當晚「青島」很早已售罄,餘下來只有草根的「匯泉」,而且只需十元八塊,當我喝到最後一轉時,在酒吧客串而又喝得很醉的梁穎禮還胡亂找錢給我(給他二十元但卻可以找回十七元);二是它們的廁所有個破的洗手盤,即洗手時水會直落你的鞋尖。

一個半月後,在政府的「活化工廈」政策推波助瀾下,HA便因為那楝殘舊的工廈被財團收購而遭迫遷,從而在舊址舉辦了一連兩天的《馬上封音樂會》。 

而我第一次到Hidden Agenda的高良工業大廈的現址(現在即將會成為前址),是在2010年4月看台灣樂團光景消逝的演出。仍記得我當日事前我沒有熟讀地圖,所以那晚在冷冷清清鬼影都無隻的大業街上行來行去都找不到大廈入口;而他們售賣的啤酒雖然比舊址貴了多少但仍繼續便宜得令人發笑。

在這一年多間,我們看著HA在高良工廈上漸漸發展成一所甚具規模的Live House。他們密集式舉辦音樂會、搜羅世界各地的樂團(比起別的音樂場地更國際化),以一家自資經營的工廈音樂表演場地來說,都堪稱做出一個創舉。還有帶來給新樂團表演的Newbie Agenda、舉辦工作坊、開設Hidden Shop,我們都看著HA在茁壯成長。在這段日子,記憶中我在HA看過Go Chic、刺猬、The Besnard Lakes、Ataraxia、JJ、Pitchtuner,還有眾多本地樂隊,也開始跟Kimi與阿和混熟了,每次看到他們都是笑臉迎人;當然錯過了的亦很多,畢竟「音樂會太多、時間太少」呢。 

在我們心目中,HA是一片獨立音樂的樂土,因為它從不是一盤生意,與資本主義與音樂工業背道而馳,甚至有著社運的精神。然而也因為HA開始名聞遐邇,從而開始受到各政府部門的「關注」,最終這個滿口活化工廈推動本土創意工業的政府亦遂其所願,致使業主在政府壓力低下向HA終止租約。 

這個聖誕新年的四場《搬遷救亡音樂會》,我只看了12月25號和1月1號兩晚。在1號元旦的晚上,有人選擇追看《天與地》大結局,有人在現場看抑或收聽《2011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而我們這群二百多名的樂迷,則選擇參與HA在現址的最後一場音樂會。 

不要說得太悲天憫人,現在不是HA的完結,只是高良工廈時期的告一段落。我明白面對搬遷與新址昂貴了一倍多的租金,是HA在經濟上眼前的一大時艱。但他們與「蒲窩」的情況不同,是他們可以自主地企硬生存下去。

靜待搬遷的Hidden Agenda在2月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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